夜雨独酌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给北美豹猫安凡的信

安凡宝贝:

    我与姐姐商量学着龙应台与她的孩子安德烈,开始通信,我想认识少女雅雯,靠她近点。安凡宝贝,咱俩的关系一直比较好,但自你到寄宿学校以后,说话的时间大减,有时候你挂电话回来,你们宿舍的电话大约被摔过?总是嗡嗡嗡地响,我的反应又比较慢,常常紧张之下不知说什么,给放下电话又发现很多想说的话没有说。所以,宝贝,我想也和你通信,我不想我香香软软的宝贝与我渐行渐远。虽然这是必然,但我总想多了解你一点,多留住你一会。

    上次去你们学校,听你说班上同学因为你们班主任责备一个同学这样的小事而哄闹,以至于你们班主任大发雷霆,说出要不干了这样的话。宝贝,你说你觉得其实班主任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说太过分的话,而是因为与学生顶起来,双方的话越说越过分,情绪越来越激烈,而导致最后难以收拾。在三分之二的同学都与老师起哄时,你能不参与其中,而是认真地思考事情的缘由,说实话,宝贝,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很为你骄傲。我没想到我那个一向被老师质疑没有到龄的,跳脱爱笑爱闹的安凡宝贝,居然会有这么冷静沉稳的时候。感动之余,我又不禁在想,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你的成长?不行,我得赶快参与进来,不然很快我就要不认识我的安凡宝贝了。

    孩子的长大实在太快。一年级的时候,你还不时要我喂几口饭;二年级的时候,还要我抱你进门。不知不觉间,你竟然成了一个总是嘴角噙着不明显的笑意,英俊沉稳的小少年了!

    这次回来,让我很高兴的是你找到了阅读的乐趣。短短一个星期,我提起的几本书你居然都看完了,提起里面的故事人物,你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堂吉诃德》你也能看得津津有味。你的冷静,你的学会了思索,是不是因为你学会了阅读?还是交了引着你思索的好朋友?

    宝贝,阅读是一个极好的习惯,它能让你安静下来,去思索,去听自己心底的声音,能让你耐得住寂寞。在冲动中,做出的决定往往是极不成熟的,而平静,能让你看清事情的起始、脉络和走向。

    在电脑前面,我敲着键盘,想着你,突然发现,我对现在的你所知甚少。我只知道你喜欢玩魔方,五阶的魔方你已经能轻松玩转,直看得我眼花缭乱;我只知道你喜欢吃巧克力,喜欢吃菠萝派;但这个年龄的你们在想什么?在玩什么?难得的空闲里讨论些什么?我一无所知。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你可愿意和我聊一聊?告诉我一些你的生活,你的所思所想?

    小时候,姐姐曾向我嚷,说我不会当妈妈。好像是因为我对你的过于宽容让她不满。我从没有勉强你补课做练习。但是宝贝,我现在不得不唠叨一下,你们数学老师极为看好你,认为你有相当的潜力,而像我一样随性的你,正在浪费你的天赋。在还没有想好之后要干什么的时候,你能否把这些先抓住,以免以后后悔?

    我和你说过我的过往,和你探讨过安德烈一样面对过的问题,碰到让你不舒服的规则与人该怎么办。你的想法很是冷静,比以前十四岁的我好的太多。宝贝,我很为你高兴,希望你一直保有你的平和的心境,冷静的思索,走你想走的路。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写信,很随意地写,想起来了写个只言片语都可以。我知道你最不爱的就是写作文,包括写信。但我真的很想收到你的信,想知道一些你的想法,你的生活,想更了解一点你。如果实在不想写的话,就趁我去看你或者你回来的时候多和我聊聊,而不是自顾着玩魔方与听歌,好吗?又,我真的很愿意听听你喜欢的歌,你不必藏那么严实。

    爱你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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