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独酌

无题

    台风山竹登陆了，下午下了一场暴雨。据说这是多少年以来最大的台风。上午送儿子回学校。一路上，他很不高兴，几乎不说话。程宇很是纳闷，问我，我没有得罪他吧？我说，没有，他只是不太想回学校而已。

    他们学校太过憋闷。即使不是这样，又有几个孩子想上学呢？

    尤记得幼儿园时候的他，总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问我，明天起来不去学校好不好。每每将我弄得心酸不已。

    学校对于安凡，似乎特别憋屈，他到现在依旧没能适应。

    为了让他高兴一点，我问他说放假想去哪里玩，想玩什么？都一概回之以没有。问他最想去的国家是什么？也依旧没有。他说，整日里在那窄仄的空间里，对外界一无所知，他怎么知道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如何知道该去哪里，去哪儿玩？

    对于把他送进这样的学校，于我，实在是无奈之举。每每听他说起，也觉得颇为心疼。连课外书都不被允许看，即使是名著。说是会耽误学习。回来这两天半里，他几乎是抓紧大多数时间在看三体，但在回学校的时候，依旧没能看完，第三本看到了一半。我问是否带去学校，他说会被没收。原本班上还有设置图书角，这个学期也被取消了。说实话，在宿舍的那么一点儿时间，既不能看书，也不能游戏，要他复习功课或者背书，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我问他，那怎么打发？他说唯有运动呗。他的应对之道是做俯卧撑或者平板支撑之类不需要什么场地动静也小的。

    对于他们学校，我确实怨气颇深。一切以学习成绩为重，对学生的心理等方面的发展一概不与重视。可是一切是自己选择的，至少，如今的他，成绩算是可以看，不像以前，每每他拿成绩回来，家里几乎要爆炸。

    没办法，对于孩子的成绩我们不得不在意。就像朋友里的瑜贞与赖九，是朋友群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依旧会因为孩子的成绩吵架。

    而自从他去了那个学校，家里的气氛不再紧张。我再不用在守着他写作业的时候将自己的温柔耗光，变身成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尖酸模样。

    有人说我们这些将孩子送走的家长都是自私，自己不想管，就丢给别人去。

    我也承认，对于他，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乖乖巧巧的一个孩子，也没有看他玩什么，作业做到晚上10点以后，让他额外做点练习，也不抗议，只是含着一汪眼泪看着我。成绩从90掉到80，再到70以至于及格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