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独酌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幸福

    周末晚上,小田田带了帮我养好了根的吊兰过来。自从我把最后一盆仙人球养死以后,就不再买盆栽的花了。小田田是我第一年教书时的学生,后来又是程宇的学生,一直与我们家关系密切,现在虽已在隔壁县团县委工作,周末时常会过来,常给我带些养出了根的水培的绿萝之类,养在小玻璃瓶里随意摆放在案头架上,倒也别有意趣。关键是好养!我十天半月不搭理也没事,只要看着水少了添点就行。

    我一下下的勾着琴弦。我的无名指总是姿势不对,上节课老师一直揪着它不放。

    他与程宇在我身后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电视上是记录片,一个五十多的女摄影师在南极想捕捉小企鹅抱团的照片。

    突然,小田田叫住我,很是认真地问我俩:“是不是要结了婚,生个孩子,才是幸福。”

    哦,我和程宇对视一眼,明白了,他肯定是在被催婚了。原来他也到了大家认为的该结婚生子的年纪啦。

    我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当然不是。其实幸福是很私人很主观的一种感觉。只要温饱生存没有问题,就有了感知幸福的前提。”

    “可是为什么我明明画画看书过的很开心,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有找个人结婚没有生个孩子就不会幸福就不圆满。”

    “你自己觉得幸福就好啊,为什么要让别人觉得你幸福?”

    幸福这东西,真的是缥缈随便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正如只有病痛与死亡是真正的痛苦,只要不在这样的困顿之中,幸福随时会降临。

    上午去看外婆太时,已过百岁的她拍着我的手,一直示意让舅母给我装新挖新煮的笋,满是皱褶的脸笑的很是开心。虽然我听不懂她的话,但我觉得,那个时候,她是在幸福之中的。

    蚯蚓程宇正在减肥,晚餐只吃了两片全麦面包。小田田来,他借口陪客奖励自己一小包坚果,很珍惜的一粒粒在嘴里仔细咀嚼,脸上洋溢的,也是幸福。

    我一遍遍的在弦上重复,终于能有一小段找到了旋律,有了些音乐的感觉,而不再只是断续的符号,这一下,我也觉得幸福。

    电视里,那个摄影师在严寒中,终于等来了小企鹅抱团。她兴奋地一张接一张地拍着,天地里,只剩下那一大圈围在一起相互取暖的挤着的小企鹅。她的脸上,也分明溢出了幸福。

    它是这世间最昂贵也最廉价的东西,没有一定的规则,没有固定的所在。有时你踏破铁鞋无觅处,有时不经意间一抬手,它已在你手中。

    你觉得幸福了就好,与人无干。

评论

热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