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独酌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再见,喵喵

    大约生与死总是一起的吧?或者死是为了给生挪地方?我们的地球已经挤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三月,本是万物生发的季节,却接二连三地接到死讯。

    最有名的自然是霍金与李敖。缅怀纪念的人无数,我就不凑热闹了。

    于我来说,最痛苦的自然是喵喵的离去。

    喵喵是在三月一开始就离去的,在我看来,也许正是它按动了死亡列车的按钮。

    三月一日,正月十四,即将开始上班,我在网上查看给喵喵买的各种小零嘴到了哪里,期望着一上班就拿去讨好它,以免它生我这么多日子没去看它的气。看着物流,嗯,不错,明日一准会到。

    傍晚,突然接到门卫老杨的电话,我一边拨动接听一边和程宇说,“喵喵这家伙,大约又玩得忘记回家了”。假期里,老杨偶尔的几次电话都是找不到喵喵,但事后又可以看到它自己跑回笼子里。

    没曾想,这个电话却是说喵喵情况不对,在笼子边恹恹不乐,嘴角还有白沫。我忙让老杨带喵喵去看兽医。没多久,老杨又挂来电话,说兽医说要打两针,先打一针,第二日还一针。我叮嘱说用好的贵的药,我明日上去给钱与他。他说打完一针后喵喵情况似乎好转了。

    我终有些不放心,但天色已晚,与程宇约好,第二日他上完课一起上去看喵喵。

    没想到,第二日,我还在睡梦中与喵喵玩耍,就接到了喵喵已离去的噩耗。

    在外面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我拿着手机,久久回不过神,脑子停止转动,似乎无法理解那一个个字后面的意思。

    喵喵就这么离开了,在二零一八年的元宵,孤零零地在笼子中走向天国。

    我的反应大约是比较迟钝的。我没有哭,只是沉默,沉默着将未到的商品点了退货,沉默而机械地继续我的日子。在群里有人讲起自家的猫时,我只能沉默的退出。

    知乎上有人说,除了病与死,其余的痛苦都是基于人生观价值观罢了。

    是啊,只有病与死是实在地存在着的苦痛。

    每日上班,再没有喵喵突的窜上墙头,确认是我,一跃而下,如出镗的炮弹般直冲我而来,离我一步远,又猛的刹住,傲娇地斜睨我一眼,躺倒在地,将肚皮向上露出,等着我帮它抓挠。

    每每走到那里,我总忍不住瞟向墙头屋角,然而再不见喵喵,只余三只空笼由大而小并列而立。我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全然没在意两只狗一个劲地作揖。

    直过了十几日,我才不再回避喵喵这个话题。

    据老杨分析,喵喵不应该是吃错了东西,它自小就只吃猫粮,并不知道别的东西可吃。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一脚踢伤了内脏。我听说有些人对于动物相当的残忍,却没想到会被喵喵遇上。喵喵是被我们养熟的,于人类相当的亲近,并不知其间有这样致命的凶险,没想到,一旦遇到,便是以生命为代价。

    父亲问我是否还养猫,如果要的话他帮我从他友人处要一只据说血统不错的。

    我拒绝了。

    若只养在笼子里,于它太过残忍;可是放出去玩,太多不可控的因素,我不想再一次经受这样的苦痛。

    何况,喵喵虽只是普通的不知血统的猫,但于我心里,它的可爱伶俐调皮历历在目,无法替代。

    再见了喵喵,你只是先拿到了船票上船了而已。生命无非以各种方式轮回,也许某一日,我们会以不同的面目重逢,不知到时,我能否认出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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