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独酌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八.新年

    大约是蔺晨做了什么手脚,梅长苏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已近午时。黎纲报说誉王来过,他本想等长苏睡醒,显示一下自己如何的礼贤下士,可惜作为一个炙手可热的皇子,实在有太多的人情往来,不可能在这个白衣客卿的宅子里呆太久,等了一阵子,看苏宅主人毫无醒转的样子,只好表达了对苏先生的敬意与邀请后匆忙离去。

    听得豫津一早就来了,这会还在等着。长苏匆匆洗漱完,往后院找来。

    这所宅子古朴方正,没有什么景致可言,但是那一大片空地此时倒方便了几人折腾。长苏到时,豫津和蔺晨正在交手,看样子,蔺晨是在指点豫津。长苏的朋友里,豫津是难得的得蔺晨喜欢的性子,两人都是自诩风流倜傥的,稍有点不好看的招式也不愿意用,什么华丽来什么,像两只花蝴蝶般在翩翩飞舞,哪里像打斗,更像是跳舞。飞流跳在旁边一棵树的枝条上看,时不时踩着树枝摇晃着进入战圈,倒是各有各的乐趣。

    看到长苏过来,两人停下打斗,豫津整整衣裳,敛容对长苏行了个大礼。

    长苏了然一笑,扶他起来,“你我平辈,这可不是拜年的礼节。”

    豫津告诉长苏他父亲昨晚与他畅谈了很久,把许多事情都告诉了他,他说他早就觉得苏兄并不是真像表面那样投靠了誉王,虽然苏兄要做什么,他并不知道,但如有驱使,定当竭力。又感谢长苏挽救了他家,并说出了那番无论如何,唯有守住自己本心而已的话,他知道这大年初一苏兄一定很忙,很快就体贴地告辞走了。

    “言豫津这个公子哥我还是挺喜欢的。”蔺晨看着豫津的背影,慢悠悠地说。

    “你俩挺像的,看事情很通透。”长苏面上表情莫辨,“我没想到言侯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他,还好我有拜托他先别透露我是林殊的事。”

    “你以为都像你啊?什么都自己憋着!每个人都有他该承担的东西。”蔺晨撇撇嘴,“没比人大多少呢,总把他们当小孩子。他和景睿也还罢了,好歹比你小那么几岁,萧景琰可比你大,你这么藏着掖着不敢说是什么意思?”

    “还没什么消息吗?”眼看着谈话向不利自己的方向发展,长苏快速地转移话题。

    “你蒙大哥传话说他出了宫会来找你。他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蔺晨不愿紧逼,接上他的话,“我吩咐了黎纲,今天不相干的人不要放进来,大年初一让你松泛点。”

 

    去霓凰府上晃了一圈后回来没多久,蒙挚来了。他告诉长苏,昨晚因为早有了防备,卓家父子尚未靠近宫墙就被巡逻的禁军发现,及时示警。但到底禁军并不是他俩的敌手,死了一个,被刺伤五人。那条路是出宫的路线之一,看他俩的架势像是冲着送菜的太监去的。蒙挚一接到示警就赶去了,他俩见机得快,没拦住,年轻的那个左胸中了一剑,应该伤得不轻。但是两人都一身夜行衣,蒙着面,一看到蒙挚就跑了,没留下什么可以做证据的东西。

    大年夜发生这样的事情,梁帝自然是非常震怒,蒙挚首当其冲被臭骂了一顿,罚俸三月以示薄惩。这样的不痛不痒的惩罚说明梁帝心里清楚这并非蒙挚的过错,只是发泄自己的怒气罢了。麻烦的是誉王没有搞清楚情况急急忙忙地来为蒙挚说情,虽然梁帝目前没有什么表示,但未必没有种下怀疑的种子。

    “这个案子应该是交给悬镜司去了,蒙大哥,你只要继续小心谨慎加紧巡逻就好,他们手里没有多少可用的人,应该不会有大的动作了。我会让誉王给皇后传话,让她小心宫里的防卫。”

    蒙挚点头应下,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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